你说帘外海棠,锦屏鸳鸯;后来庭院春深,咫尺画堂(5)(第4 / 12页)
“你女儿哭着求我做配型,我来看看,你究竟变成什么模样。你现在这样子,比我想象得,可是要糟糕透了。”何可人缓缓转过身,脸上一丝情绪也无。
“不需要。”何光耀却跟受了刺激似的,抬高了音量。
大约,是被她所说的“何昕言哭着求我”所触动了吧。他应该也已经忘记了,眼前这个人,也是他的女儿。
于是,何可人心底里那一丁点燃起来的情感,就这么灭了。
何可人笑起来,眉眼和唇角弯成最好看的弧度,眼底里冰凉一片,“说什么需要不需要的呀,我可从没答应过。虽说你确实贡献了你的京子,在我八岁以前也还算是善待了我,但是,这十年间我没向何氏开刀,也算是回报你了。”
方一出去,顾锦言就问,“你去找过何可人?”
“是。我找她……让她做配型,捐个肾给爸。”何昕言虽说直言不讳,但也还是怕因此惹怒了顾锦言,低着头说。
顾锦言盯着她看,好久,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在长椅上坐下来。
何昕言也坐了下来,嘟囔着说,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爸就这样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着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顾锦言的声音有气无力,心不在焉的神态
何光耀也已经冷静了下来,他显然有些累了,垂了眼,呼吸有些沉重,眉头微蹙,手缩进了被子里。
须臾,何光耀才开口,坦诚地说,“我也没想过要你为我做什么。当然,我也没那个资格。昕言去找你这事,我并不知道。若是知道,我也不会让她过去。”
何可人的笑容慢慢消失在脸上。
她凝视着这个瘦弱的躺在被子里的老头,时光走得这样快,她已经不是那个在父亲的背上骑大马,他千百般呵护着的小女儿了,他也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身形伟岸的父亲了。
何昕言看了他一眼,也就没再说话,兄妹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坐在走道里,各怀心事。
何可人拉开窗帘,有风吹进来,擦着脸颊而去。窗外面,依旧是蓝天,漂浮着的白云,高高低低的树木。偶尔有鸟雀飞过去。
“死神一步步逼近的感觉,如何?”她背对着何光耀,浅声问,稀松平常的语调,像是在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。
何光耀瘦的让人不忍直视,年轻时高大帅气的男人这会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何光耀一脸坦然,“也不过如此。”17oxh。